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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明的几天

2017-04-27 李笑来 学习学习再学习 学习学习再学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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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习学习再学习(xiaolai-xuexi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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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月 18 日在得到直播的时候,结膜炎已经开始发作…… 大夫说,五到七天最严重 —— 现在回头看,我的病程貌似还要再长一些。

到了 4 月 21 日早上,左眼已经彻底睁不开,肿成玻璃球一样。幸亏之前因为害怕去深圳的航班延误而换成了火车票 —— 按照原定日程,4 月 23 日我在深圳有一场讲座,已经售出 1000 张票……

李国刚问我是不是不得不取消讲座了?我问过医生,反正这病就是这样,肯定能治,就是需要时间 —— 于是,到了那天就算我不去现场讲座,躺在家里,病情也不会有什么变化。那就去呗!更何况,那里有一千张契约需要我去履行 —— 每张票都是一张契约,有很多听众,在那个时候已经从外地赶到深圳,期待着那场讲座。

然后,我就这样讲了一天。

虽然右眼还可以睁开看,但,左右眼皮是联动的,右眼一眨,左眼皮也会动,就会有钻心的痛,于是只好蒙上双眼。

蒙着双眼讲座,是人声头一遭。我这种在台上极度依赖听众反应的人,被蒙住了双眼,就相当于失去了一整个维度的操作范畴,相当痛苦。

失去个维度是什么样的呢?有个笑话说,聋子看见大伙过年放炮张很不理解,说,干嘛呢?好好一个纸卷说崩开就崩开了,有啥意思呢?我在现场蒙住了双眼,只能靠听觉,失去了视觉,大抵上也是这样的情况罢?

不过,现场的朋友们是在是给力,大声回应,热烈鼓掌,还给我听口哨…… 感谢你们!

整整五个小时,很疼,非常疼,常常因为那专心的痛说着说着走了神,要使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脑子恢复正常运转。不过,这也不是第一次,当年在新东方教书的时候,有一期班,就是被迫自己举着吊瓶上台讲课(可惜那是最后一节课,学生给老师打分是倒数第二节课哈)…… 也是各种疼,但只要笑嘻嘻地接着讲课,也就挺过去了。

忍痛的经历,很早就有过。当年高考的时候,也是忍痛 —— 在高考前的六天,我突发阑尾炎,做了手术,伤口尚未恢复就进了考场,铅笔掉了也不能弯腰,要举手,等监考老师看见了再做手势请他帮忙…… 那不也过来了吗?

回到北京,直接办了住院手续。

然后就是常规治疗,也没什么特别的。一想做事“三头六臂”的我,突然之间被迫什么都不能做,确实很难适应,于是只有一个办法让自己不那么无聊 —— 听有声书。

这可好,一天一本的速度 —— 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做,也没有人打扰,自己也不能做任何其他事情。好几本,都很好玩,最搞笑的是一本叫做“The Suttle Art of Not Giving a Fuck”的书,这书基本上不大可能被翻译成中文,太不雅了,可太有意思了。这是一本我这一生中见过的“Fuck” 这个词密度最高的书…… 突然想起来以前有位哈佛大学教授造了一个 The most fuck-densed 句子:“Who gives a fuck to that fuck fucking fucker?”



得到的专栏,还在正常更新,一是因为每周正文还有若干“库存”,二是因为平日的问答还可以口述之后请人帮忙 —— 在这里感谢一下尹航同学。

接下来,貌似还要挺好几本有声书才能出院,倒也基本上适应了。然后,到了今天,尽管看屏幕还比较费劲,但有个好东西,叫“语音输入”,真是解脱。

哦,对了,5 月 6 日上海还有一场,到时候不用蒙着眼睛了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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